沙丘鼠尾草蜥蜴正在消失

美国鱼类及野生动植物管理局宣布，已将沙丘鼠尾草蜥蜴列为濒危物种。“该局将继续与部落、行业、利益相关方和私人土地所有者合作，同时确保为蜥蜴及其栖息地提供保护，”美国鱼类及野生动植物管理局西南区域主管艾米·吕德斯在一份声明中表示。

在科林斯站的一个档案馆里，蛇、蝾螈和其他滑溜溜的样本从一排排玻璃罐中盲目地向外窥视。当李·菲茨杰拉德走过德克萨斯农工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与教学收藏中大约115,000只保存完好的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时，他指出了一只来自加利福尼亚的蟒蛇、一只来自喀麦隆的巨人蛙和一只来自澳大利亚的棘蜥。在一个金属架子前，他停在一个沉重的容器前，里面堆放着大约三十只颜色各异的棕色和灰色蜥蜴尸体。菲茨杰拉德拿起罐子，自豪地举起来，就像介绍一只心爱的宠物一样。

他和同事们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在德克萨斯州西部和新墨西哥州进行研究，收集了这些两英寸长的蜥蜴，这些蜥蜴在粗沙沙丘中安家。自菲茨杰拉德上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沙丘鼠尾草蜥蜴以来，这种爬行动物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种群损失和栖息地破坏，主要原因是石油、天然气和沙子开采带来的公路建设。根据美国鱼类及野生动植物管理局2023年的分析，沙丘鼠尾草蜥蜴在其分布范围的47%区域内已经“功能性灭绝”。只有在德克萨斯州西部和新墨西哥州东南部的二叠纪盆地的一小块区域内，这种生物才得以存活。

现在，该物种正等待着一个决定命运的裁决，因为该机构正在审议是否将其列为濒危物种。这一指定将限制蜥蜴栖息地内的土地使用，从而可能保护其免遭灭绝。但其栖息地包括位于石油和天然气等宝贵矿藏之上的沙地和灌木丛，使这种微小生物成为自2002年以来日益激烈的政治和经济斗争的中心。当时，位于图森市的一个名为生物多样性中心的非营利环保组织首次申请将该蜥蜴列为濒危物种。石油和天然气行业成功地游说了这一指定，导致州政府实施了自愿保护协议，而不是长期的联邦要求。

在倡导和科学研究之间取得平衡，菲茨杰拉德利用几十年的研究成果推动德克萨斯州西部沙漠地区的保护工作。他与利益相关方组织会面，解释蜥蜴的困境，并目睹了石油和天然气行业中保护工作如何为就业和利润让步。他对蜥蜴永久保护的希望一再受挫，但他并没有退缩。“蜥蜴能挺过去吗？”他问道。“我肯定不会放弃。”

菲茨杰拉德对小型有鳞动物的热爱始于童年。上世纪60年代，他在休斯顿郊区的帕萨迪纳长大，五岁时，他41岁的父亲死于心脏病发作。当时还在上幼儿园的菲茨杰拉德在和妈妈在邻居家散步时，发现了一只三趾箱龟，这给了他些许安慰。他把乌龟带回家，叔叔为它做了一个围栏。这次邂逅是他一生中对爬行动物和两栖动物着迷的开始。“我记得那只乌龟的一切，”菲茨杰拉德说。在斯蒂芬·F·奥斯汀州立大学获得生物学学士学位后，菲茨杰拉德在萨尔瓦多研究鬣蜥，直到该国爆发内战，他被疏散到巴拉圭。在那里，他与生物学家合作建立了该国的第一座自然历史国家博物馆。“他仍然保留着一个小男孩的精神——那个冒险家，那个想在后院或后溪里寻找蝾螈的孩子，”人类学家兼A&M同事阿曼达·斯特龙扎说。“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心和真正的热爱。”